從前,登上飛機進入商務艙或頭等艙,是一種許多人渴望但只有少數人能享受到的奢侈體驗。直到20世紀70年代末,飛機的前部是頭等艙的專屬區域,只有那些財力充足或擁有豐厚企業的人士才能負擔得起這筆費用。但隨著人們對長途旅行和便利性的需求日益增加,無論是基於商務還是休閒目的,這都需要在頭等艙和經濟艙之間創建一個新的產品。
澳洲航空公司Qantas和已停業的泛美航空(Pan Am lay)都聲稱自己是商務艙的發明者,為主要由公司報銷差旅費的商務旅客提供了美食櫃檯和雞尾酒吧等享受,但許多長途航班上的「天空套房艙」已遠遠超越這些。由於高級艙位長期以來一直是驅動盈利的主要動力,因此引發各航空公司之間的激烈競爭,旨在爭奪高消費能力的乘客選擇他們的服務。但「完美風暴」因素代表了運營商和乘客目前面臨的旅行成本越來越高,而這種趨勢可能會持繼。
正如今年的《全球財富及高端生活報告》所揭示,商務艙機票價格正在以歷史上最快的速度上漲 — 與2024年相比,平均上漲了18.2%(以美元計算)。考慮到當前全球衝突和動盪的股票市場正在削弱消費者和投資者的信心,這一現象似乎有些奇怪,但是我們出行的方式以及運載我們的交通工具正在發生變化,導致價格上漲的因素也正在推動這一轉變。
天壤之別:商務艙價格的區域趨勢
商務艙票價的波動在不同地區存在重大差異,尤其一些地區的價格大幅上升。美洲的價格同比上漲了39.3%(以美元計算),是亞太區(+12.6%)的大約三倍;也幾乎是歐洲、中東和非洲地區(+5.9%)的七倍。如果從具體城市層面來看,還可以發現更為細緻的變化。
在歐洲、中東和非洲地區,商務艙機票價格的平均增長率最低,實際上杜拜(-4.5%)、法蘭克福(-16.9%)、約翰內斯堡(-12.8%)和米蘭(-16.4%)的價格(以美元計算)都下降了,而倫敦和摩納哥,這兩個受富裕旅客歡迎的城市,價格分別上漲了+28.3%和+30.4%,這意味著如果旅客明智地挑選目的地,也可以找到經濟實惠的選擇。
然而,在亞太區和美洲地區,旅遊明顯地變得更加昂貴,所有城市的價格都上漲。以美元計算,新加坡上漲了14.5%,香港上漲了10.6%,台北上漲了37.4%。儘管上海的價格下跌了0.2%,但以當地貨幣計算,價格則上漲了2.1%。美洲地區的頻繁飛行者發現自己不得不支付更多,紐約價格+46.5%被智利聖地亞哥(全球實際成本最昂貴的城市)+59%所超越,墨西哥城則經歷了懲罰性的+86.6%變化。
是什麼因素導致價格差異?
部分原因是,乘客數量仍然比2019年高出5-10%,其中對豪華經濟艙、商務艙和頭等艙票的需求最強烈。航空業原本慣於服務對價格敏感度低和直接的企業客戶,而這些高級艙位的旅客讓航空業措手不及。雖然過去十年裡商務艙已經發生了轉變,大多數航空公司已提供私人小套房艙,但許多傳統航空公司仍在努力加快升級速度,以保持追求天空享受的高級客戶的忠誠度。
其他因素還包括航空公司的定價機制,面對需求增加的同時,票價相應上漲以及航空燃油成本上升。2025年6月由於地緣政治衝突,加上新飛機和機艙設備的交付無法追上需求,任何新訂單都不能在2032年之前交付 — 這使供應短缺,而價格更創了15個月來的新高。
這種「完美風暴」因素意味著商務艙機票價格短期內仍將保持於高位。然而,正如我們的高端生活調查所示,這似乎並沒有減退人們對旅遊的熱忱,各地區大約有一半的受訪者表示將繼續不斷地旅行和探索其他文化。廣泛的旅遊業正努力把握這趨勢,並致力於滿足日益增長的高端富裕旅客及其需求 — 從踏進機場的第一刻到下飛機時整個旅程的體驗和放鬆的享受。
作為行業領導者,卡塔爾航空公司(Qatar Airways)開創了一直領先業界的Qsuite,最近更推出了全新的商務客艙體驗,進一步提升服務創新;國泰航空公司(Cathay Pacific)正在推出最新的時尚爾雅商務艙(Aria suite);英國航空公司(British Airways)的新Club Suite商務艙讓競爭對手維珍航空公司(Virgin Atlantic)感到壓力,而達美航空公司(Delta Air Lines)首席執行官Ed Bastian將其新的至臻商務艙Delta One形容為「頭等產品」。這些變化受到旅客熱烈歡迎,同時也使航空公司能夠增加其豪華經濟艙的利潤。
為何高級艙位對航空公司來說是良好的業務
數字解釋了一切。今年早些時候,由於更多乘客選擇座位升級,阿聯酋航空(Emirates)因而錄得創紀錄的高盈利,其主席及首席執行官Sheikh Ahmed bin Saeed Al Maktoum表示「高級艙位為阿聯酋航空帶來顯著的利潤,在各個市場和旅遊級別都展現了強勁的需求」,而阿提哈德航空(Etihad)的客戶服務總監Eduardo Correia de Matos則指出,他們已注意到「個人休閒旅遊驅使選擇高級艙位的人數增加」,維珍航空也觀察到相同的趨勢,旅客願意在體驗上消費更多,因為這些體驗會為他們帶來寶貴的回憶。
因此,考慮到供應鏈延遲和地緣政治問題,當前的高級艙位價格大幅上升不太可能在短期內消退,但富裕乘客渴望享受難忘的奢侈體驗的需求看起來仍將維持。最終,這就是為何商務艙對航空公司來說是良好的業務,更為今天的旅客提供越來越多的體驗式享受。